羽衣鹤氅话逍遥:看看古代神仙道士穿的衣服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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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编:娄道长
大氅:汉族的传统服装之一
羽氅:羽毛制作的大氅。亦指道教徒的服装
湘云鹤氅:道士的服装
太清氅:一种精制的供夏天穿的外衫
鹤氅
鹤氅是汉服中的一种。仙鹤是道教常用的图案,世称成仙为“羽化登天”。
“鹤氅”又叫“神仙道士衣”,就是斗篷、披风之类的御寒长外衣。“鹤氅”二字,晋已有之。
最初鹤氅的样子,就是一块用仙鹤羽毛做的披肩。
后来的鹤氅,为士大夫所接受后,表现为大袖,两侧开衩的直领罩衫,不缘边,中间以带子相系。
明代的鹤氅,和披风形制差不多,只不过有缘边多些,领子相合一些,比之褙子,袖子应更加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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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鸟羽作为装饰物的习俗源于中国古代先民对鸟类的原始崇拜。根据考古学资料,早在新石器时代,中国东方沿海和东南地区就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历史文化体系。构成这一文化体系的共性相当明显,其中各氏族部落对鸟的崇拜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道家将仙人形象纳入自身体系 羽衣成为道服的代称
汉代以后,羽衣一方面成为少数权贵才能拥有的奢侈品,一方面成为志怪小说中常见的服饰意象。在这一阶段“羽衣”这一名称得以延续,但原本的服饰样态已发生改变,“羽衣”的所指有了更广阔的范围。
随着东汉末年道教的兴起,道教徒的活跃,羽衣成为道教徒服饰的代称。唐代诗人戴叔伦《汉宫人入道》诗中有“萧萧白发出宫门,羽服星冠道意存”。孟郊《同李益崔放送王炼师还楼观兼为群公先营山居》诗中有:“霞冠遗彩翠,月帔上空虚。”羽衣与星冠、霞冠相搭配,就应该是道士的道服。后两例主人公为道士,羽衣等同道服。
道士穿着的道袍通常以白色、灰色、褐色布皂制成,大襟宽袖下长至膝,领子、袖子、前襟、后襟缘以黑边。其形制与汉服深衣相同,并没有特殊款式。但是在道教羽化成仙思想的作用下,在道教文化中作为“仙”的物化形态“羽”在某种程度上是道教服饰文化的一个专名。使得道士的道袍有了 “羽衣”之名,又因穿着“羽衣”使得道士得“羽士”、“羽客”的别称。此时“羽衣”所指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物质层面上说完全脱离了原初的鸟羽质地,前后相关联的是其一脉相承文化内涵。
鹤氅是羽衣的重要类型 具有遮挡风雪的功能
羽衣的一个重要类型叫作鹤氅,在文献中常被提及。同“羽衣”词义内涵的演变一样,“鹤氅”的所指也在后世也发生了演变。起初它是由鹤的羽毛做成,是类似斗篷的御寒外衣。
《红楼梦》第四十九回中提到:黛玉换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批,罩了一件大红羽沙面白狐狸里的鹤氅,……只见众姊妹都在那边,都是一色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薛宝钗穿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邢岫烟仍是家常旧衣,并无避雪之衣。
可见从楚王的“复陶翠被”到大观园姑娘们的鹤氅,羽衣鹤氅遮挡风雪的功能还一直延续着。鹤氅在延续遮挡风雪的功能之余,又受到了风流文士的亲睐。汉魏时儒将就有穿鹤氅的先例,《晋书·谢万传》有“万著白纶巾,鹤氅裘,履版而前”的记载。《世说新语·企羡》中有:孟昶未达时,家在京口,尝见王恭乘高舆,被鹤氅裘。于时微雪,叔于篱间窥之,叹曰:“此真神仙中人”。
披鹤氅象征着一种独特的文化意味
在众多的禽鸟中,鹤有着独特的地位。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鹤被视为仙禽,有神人驾鹤飞升的传说。神仙常以仙鹤作为座骑。古人认为“鹤寿千岁,以极其游”。所以鹤常作为长寿的象征。鹤是羽族之长,被称作“一品鸟”,在明清时期一品文官公服的补子就是仙鹤,地位仅次于凤。王恭因为避微雪而穿着鹤氅,一方面与栾大等神仙家相似,以鸟羽为衣,效仿神仙飞翔的形态;一方面因为鹤的独特文化意味,沾染了鹤仙气。所以在旁观者孟昶看来王恭气质声韵乃“真神仙中人”。王恭鹤氅因此成为美谈。后世文人雅士都以披着鹤氅为乐,以此显示仙风道骨,鹤氅成为了标榜自在逍遥的绝佳道具。
唐代诗人权德舆在《和兵部李尚书东亭》中就写到“风流披鹤氅,操戈佩龙泉”。后来其质料发生了变化,不再使用羽毛,却仍沿用这一名称。明代士人将鹤氅作为便服外套使用。对襟,直领,大袖,衣襟用长带一对系结,衣身多为浅色,领袖衣襟均施有深色边缘,两侧一般不开叉。这种鹤氅其形制与我们常说的披风类似。道士先着道袍、环裙,再罩上鹤氅。鹤氅也是道服的代称。宋代文人蔡伸祝贺名妓陈文脱籍入道的词中就有“霞衣鹤氅并桃冠”。中国古代传统戏剧中诸葛亮、徐庶等带有道教色彩的人物,都有身着鹤氅的形象。《三国演义·三十八回》刘备三顾茅庐见到的诸葛亮: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鹤氅和华阳巾成为学道仿道的“套装”
在戏剧服饰中,周身绣仙鹤的衣服也被称作鹤氅。所以我们在戏曲中见到的戏服鹤氅已完全脱离了原初的形制,只取其象征意义。作为道服的鹤氅即使后世已经失去羽衣的形制,也不影响它作为一个文化符号的形态继续受到追捧。鹤氅和华阳巾成为学道仿道的“套装”。融合了道家哲学、远古巫术、神仙信仰和谶纬观念的道教对中国思想文化的发展和国民性的形成有巨大的影响。
学道风气日盛 鹤氅成为文人圈的新风潮
道家、道教影响中国思想文化的重要一点在于文人阶层慕道、学道风气的盛行起来。道家、道教的理念和传统深刻影响了他们的日常生活,并反应在他们的艺术创作中。文人阶层学道的一个重要表现就是穿着羽衣道服,从外形上模仿神仙道士。《新五代史·唐臣传·卢程》中:“程戴华阳巾,衣鹤氅,据几决事。”王禹偁在黄州时“公退之暇,被鹤氅,带华阳巾,手执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虑”(《黄冈竹楼记》);元代杂剧、散曲家乔吉更是“华阳巾鹤氅蹁跹,铁笛吹云,竹杖撑天”(《[双调]折桂令·自述》);在苏轼的记忆中,欧阳修的形象是“羽衣鹤氅古仙伯,岌岌两柱扶霜纨”(《欧阳晦夫遗接琴枕戏作此诗谢之》);东坡居士在给友人的词中感叹“瑶林终自隔风尘,试看披鹤氅,仍是谪仙人”(《临江仙·赠王友道》)。
鹤氅在知识分子圈子中成为风潮,似乎一件鹤氅可以让他们免于政治风波权利纷争,在自己构建的心灵屋宇下,获得个体的自由自在。
士人从学道仿道中感悟生活情趣
在清人钮琇的《觚剩》中有:时维夏五之杪,雨霁凉生,新月半窗,清簟如水。公子孤坐引酌,惘焉有思。粟适至,遽起欢迎,较所饮酒饮之而曰:“仙乎,仙乎!其羽衣之坠空霄乎!其莲花之涌净土乎!今夕何夕?我无以喻我怀也!”
羽衣与莲花相对,空霄与净土呼应,释道相融通,共同构筑了中国士人的生活情趣。中国士人在生活情趣上学道仿道。他们谈玄论道自我排遣的同时,也在衣食住行上学道。文士们穿上羽衣鹤氅,接收到强烈的心理暗示,便能飘飘欲仙得到片刻的逍遥自在,实现自我慰藉,自我拯救。
鹤与道家仙学文化
丹顶鹤是人们心中十分喜爱的吉祥之鸟,然而美丽的丹顶鹤却与道家仙学的文化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特别是在东汉和魏晋南北朝期间,道家仙学更是视鹤为神仙的神圣化身,并渗透了道家仙学的文化之中。
东汉时期非常崇尚“黄老之学”,也促成了道教的诞生。当初的道家借黄帝、老子的名义,同时吸收了阴阳家的思想,形成了新道家学派,使其变成偏重个人养生成仙的学说。在东汉统治者中,有许多人推崇喜好黄老养生术,把黄帝、老子作为神仙祭祀。老子也被神化为生成天地万物的最高神灵,即“太上老君”。其实,上有所好,下必甚之,可想而知当时黄老道学在东汉兴盛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而后道家发展成为道教自然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
道教的创始人张道陵(公元34—156年),得太上道君(即老子)授正一盟威之道,授“天师”称号。传说他当时学道的地方就是鹤鸣山,那里还有待鹤轩、听鹤亭等建筑,在道教著作《云笈七签》中说张道陵可骑鹤往来。道教认为人这个生命,经过修炼,灵魂和肉体可以升天,长生不死,从而达到神仙的境界,“与天地同休,与日月同寿”。道教在抓住鹤的长寿和高飞这两个特性的基础上,并加以引申,认为鹤既是仙人的坐骑,又是仙人的化身。因而,称之为仙禽、仙骥、仙客、仙子、仙羽、蓬莱羽士。在道教传说中的一些神仙,也都与鹤密切相关,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战国时期的诗人屈原在《楚辞》中说:“吾将从王乔而娱戏”,唐代的诗人杜甫在《观李固请司马弟山水图》中说“王乔鹤不群”。而两位诗人所提及这个王乔,其实就是道教中的一位仙人。传说王乔是周灵王的太子晋,《列仙传》说,太子晋喜欢吹笙作凤凰鸣,仙人丘浮公接他上嵩山学道。30年后王乔见柏良说:“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巅。”至时,果然乘鹤驻山头,挥手向众人昭示,数日乘鹤飞天而去。
丁令威也是道教中的仙人。传说他在灵虚山学道,成仙后化为白鹤飞回故乡,站立在华表上说:“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岁今来归。城郭如旧人民非,如不学仙,冢累累”。
传说“八仙”中的吕洞宾在终南山鹤岭修道成仙,是鹤的化身。蓝采和成仙驾鹤升天。《云笈七签》说,许多道士成仙时,都会有许多群鹤在空中飞翔。钟离权、吕洞宾、丘处机等仙人道士的诗集名为《鸣鹤余音》。
在道观中供奉神仙的帐子上都绣着飞翔的鹤,名为“云龙鹤幡”。而道教的高功法师礼经拜忏时穿的法衣(忏衣)、道教的高功法师做法时穿的法衣(绛衣)都绣有丹顶鹤。连道士作法时行走的姿态也与鹤步十分相似,陈淏子(鹤)说“鹤雌雄相随,如道步斗”,“仙家召鹤,每焚真香即至。”因而道士也称为羽士,道士的服装称为“鹤氅”,道士得道成仙称为“羽化”,人们称赞道士为“仙风鹤骨”。
在古代道观中,养鹤也自然成为“时尚”,如形容道观:“看院只留双白鹤,入门唯见一青松”,可见一斑。其实,在当时道家仙学文化盛行的时期,以至道家仙学的后人们把仙人升天的神往,也都倾注到鹤的身上。丹顶鹤飘然飞去,人们也产生了飘飘欲仙之感。这种精神上的追求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从而使丹顶鹤成了道教仙学的“图腾”,也是自然而然的。
道家仙学的文化之中,有许许多多鹤的艺术形象、美丽神话、民间故事,以至于一直流传至今。
美丽的丹顶鹤,您给予人们太多的憧憬、太多的遐想、太多的美满!